清晨五點三十五分,電話響的很急促
螢幕上顯示了一個陌生的號碼
「您好」..."
「好你媽啦!死胖子!你現在哪?」電話那頭無禮,點燃我心頭的無名火。
「高雄啊?您是?」 我依舊不知道是誰?
「你姑奶奶我是問你在高雄哪…」腦中搜尋著會以姑奶奶自稱的人
「小敏?!」我接近失聲的叫了出來。
「靠杯!你叫那麼大聲是家裡死人喔?你住那什麼鳥街?我怎麼都找不到?」
和我記憶中的"敏式風格"如初一轍。
跟她報了路,大門早已敞開等著她。沒多久,到了門口
帥氣的的牛仔褲與緊身T-Shirt;大剌剌的籃球鞋和幾乎及腰的長髮
跟三年前最後一次見到她,幾乎依樣的打扮。
「吃早餐吧!」我的眼神輪流打量著她和塑膠袋裡的兩塊蔥餅加上冰豆漿
「不要感動到哭啊!胖子哭…很醜!」
我默默的吃著早餐,她則點起了她的萬寶路淡菸。
「你的事,我都清楚,胖不是你的錯,笨~你就難辭其咎了!」
「更何況,你這次真的太衝動了,這不像我認識的你。」
她抖了抖手中的煙,繼續說著:
「這件事,我從頭到尾都有參予。」
我吃驚的看著她,手中的豆漿差點滑落,說不出一句話…
「不然你以為趙XX那呆子有這種本領?他跟你一樣,除了彈吉他和唱歌,什麼都不會!」
好吧!妳既然自己爆料你們還有連絡,我也不向你追問了,反正趙哥口風不緊!嘿!嘿!
(當然這是我心裡想的,沒敢說!)
吃完了早餐,我點了根菸,她也點起了進我家門的第二根菸,我淡淡的說:
「這件事,到此為止了,好嗎?」
「我知道,只是,人家有一天會找到他的。那廢渣,拋頭露面的,不難找!」
<廢渣>這兩個從他口中說出,我心頭怔了一下。
對啊!當年令她崩潰差點結束生命的男人,她也是這麼稱呼的!我應該是跟她學的!
「這我不管,也沒辦法管,總之,我不想再知道有關他的任何消息!」我淡淡的說著。
「是他還是她?」
「我這是在問廢話嘛!」她自問自答了起來。記憶中,這好像也是她的習慣。
我們沉默了半响
「傻瓜,一道傷口被劃了兩次,很痛吧?」她的語氣溫柔了起來。
「不可以哭,我們答應過梅子的!」我強忍著,點點頭,告訴她我記得。
一個是她最好的姐妹,一個是她這輩子唯一愛過的男人…
我們不可以在彼此的面前流淚,是梅子過世之前要我們給她的承諾。
因為,我們會忍不住告訴梅子,梅子知道了,會難過。
所以在梅子的告別式裡,我們都很勇敢,一滴眼淚都沒有流。
但是彼此心知肚明的,我們都曾經因為梅子的離開,大哭過不只一場。
那年,我們不過是個大孩子啊!
「想聊聊嗎?」
我沉默不語,就怕一開口,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。
她應該是知道了,故意轉移話題:
「我有去看過幾次你的表演…」
對於一個差點把人家祖宗十八代都調查清楚的人來說,
會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看過我的表演,應該不算太奇怪!
「Suck!Very Suck!But…」我期待著她會接什麼…
「More better than the scum…」
我白了她一眼
「好!好!好!對不起,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侮辱。」
那壺不開提哪壺,也是敏式風格。
「我喜歡你那時在舞台上散發出的能量,梅子也是」
「Rock me,baby!I know you can do it!」
聽到她這句,我笑了!
那是梅子和她在一個音樂季裡,
與我第二次見面時,在台下喊的…不過那是她喊給趙哥聽的!
「妳去NY時,有去看梅子嗎?」我終於開口,講了早餐後的第一句話。
「你怎麼知道…」她還沒講完就閉嘴了,當然,趙哥講的。
「嗯,我有跟她說,你很乖,很努力的唱歌寫歌。還賣了幾首…」
「我也有跟她說…說…說…」呦喝…林小敏…妳給我賣起了關子!
「你有很認真的談戀愛,從來不會對不起人家!」
我得承認,林小敏,妳實在太無聊了!
嗯?不對!我身邊到底有多少妳的眼線?還好我沒做壞事!
我跟小敏就這樣聊著,聊生活,聊工作,聊感情…也陪了我三個小時。
送她出門前,我問她:「小敏,妳相信奇蹟嗎?」她很肯定的點了點頭,說:
「別人我不知道,但是,你身上一定會發生!加油!」
「謝謝妳!小敏!」不知道,這一別又是幾年。
目送她離去的背影同時,在心裡想著:
「妳也會有奇蹟的!妳跟趙哥的奇蹟,我期待著!」